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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2019

大空與幻-Act.22-



『沒想到有你的護衛下,還能拖這麼多天吶...紫苑·溫德爾情報兵。』
女子的口氣相當不客氣,頤指氣使的向著紫苑說著。能如此對氣焰囂張的紫苑說話的,也只有一個。正是在諾頓有過一面之緣,渾身正氣凜然的黑髮女子-焰青·溫德爾。
從幻影森林脫離後,眾人毫無顛簸的重新集結。意外的是每個人所在位都出乎意料接近。而後的旅程也比想像中來得順遂,抵達沙特城已是三日後的時間。
『可以求妳別唸好嗎?這路程比一開始推演的快上許多天了。最主要統領...哈維.羅斯特閣下。順利進入亞美利卡邊界沙特城。北境情報單位中隊長紫苑·溫德爾,階段性任務完了。』
...你還是跟幾個月前一樣,無視軍紀、態度傲慢吶。』
焰青對紫苑丟下一句冰冷的話語,轉身向羅斯特敬禮致意。
『北境佐領直屬大隊長第三輔佐官-焰青·溫德爾前來迎接,統領羅斯特閣下,一路辛苦您了。』

沙特,亞美利卡邊境地帶。由黃土之牆砌成,高大的城壁上有著無數的彈孔和刀痕。比鄰著廣闊沙漠,與科索拉邊界長期處於戰事狀態。長達十多年的交戰,雙方皆投注許多士兵和金錢。
正因為長年累月的戰爭,沙特城完全以抵禦外敵為首要目標建造而成,城內居住皆為士兵。與諾頓不同,雖有重兵入駐,市場總是沸沸揚揚。看似民兵和樂的模樣。
然而沙特城卻滿是殺戮之氣,城下市街僅有少數落難的婦孺、老人。
『能離開的都往南方的伊利亞前進。沒有人民願意留在沙特。原以為只是官員隨口要求增資的理由。實際走上一次,果然是這樣呢...
凱爾走在海因的左側,表情帶著些微的憂慮,低聲說著。如他所說,城內確實一路走來別說是攤販,卻連民房只是簡陋的用支架撐起的棚子。
迎面而來的士兵們皆是緊繃的臉頰和黯淡的眼神,僅是對羅斯特敬禮致意。
『西境佐領寇克爵士已等候您多時了。今晚在城內也準備為您洗塵的晚宴。當然包括在座的各位開荒者,到時請務必賞臉蒞臨。』
焰青一面做著解釋,帶著眾人往城堡的方向前進。在與面對紫苑態度完全不同,焰青可說是親切有禮。
『溫德爾輔佐官。怎麼會是妳來迎接呢?艾維斯那小子捨得放妳離開諾頓,還真是稀奇。』
『艾維斯隊長奉命調往西境沙特前線,我們是跟著隊長一起抵達大前線的。命我前來迎接也是隊長的指示。』
『哼嗯,原來是這樣...
面對焰青的回答,羅斯特若有所思的應和著。


在送進城堡後,羅斯特和凱爾被迎接去別處。留下海因等人在城內大廳等候。
比起黑河城,沙特城內部裝潢只能用簡陋來形容。沒有過多藝術品裝飾,石壁任由沙漠吹來的強風侵蝕。除了空氣中瀰漫鐵繡與泥味,連嘴中都彷彿有顆粒。
然而被留在大廳的海因卻感覺隊伍氣氛和這些天來相同,異常沉默。
平時擺架子的昂狼都帶著低落的心情,而斐雖然與表面無異的帶著笑容,話卻少上許多。僅有紫苑壓低著他人無法聽見的聲音和焰青交談。
『海因。好久不見了。從你決定去帝都後開始吧?』
與紫苑交談暫告段落後,焰青走向海因打聲招呼。
是啊。很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遇到紫苑後還能再見到溫德爾輔佐官。』
『不是說喊我的名字就行嗎?每個人都溫德爾、溫德爾的叫。都不知道是在叫誰了呢。』
焰青帶著困擾的笑容聳肩。此時斐似乎興致勃勃的湊上前來。
『焰青小姐和溫德爾情報兵是兄妹嗎?感覺兩位不太相似呢。』
海因佩服斐的膽大,那問題連當年的自己都沒敢問,然而僅是剛見面的斐卻直接提問。
斐的單純氣息並沒有冒犯焰青,對方仍是親切的笑著。
『不,我和紫苑是一同長大的朋友。溫德爾呢...只是個代稱,在北境外族士兵只能使用溫德爾這個姓氏。』
『欸?』
斐換上了訝異的表情,這件事連海因也是第一次聽聞。
『原來是這樣...難怪兩人沒一點相似,大概只有都長得高。焰青小姐看起來正氣多了。』
在聽到斐的話語後,焰青忍不住噗哧笑出。
『海因,把你家的狗教好。調教寵物是主人的責任。』
紫苑從後方回應,語氣夾雜著不悅。
『這位是...也是開荒者嗎?海因的同伴是嗎?』
海因歪頭斜視斐一會,見對方有如在等待自己同意。這才像是讚許的頜首同意。
『我叫斐修特。也請焰青小姐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
『這樣嗎?還有一位呢?也是夥伴嗎?』
被點名的昂狼並沒有在對話之中,此時的他倚靠著窗子,目光卻來回在海因和外頭移動。
『不...那位是帝都市衛隊副隊長昂狼。羅斯特閣下特別委託薩克隊長借給他的人員。我們也是經由薩克隊長的介紹接下這份委託。』
見昂狼不願回話,海因只好代為回答。
『啊...!那還真是失禮了。向市衛隊委外請求,卻把他晾在一邊。等會得請他代全軍部向帝都市衛隊隊長致謝。』
焰青毫無士兵與衛士之間的差別,認真的說出連一旁昂狼都感到意外的答覆。
...不過,再見到你真的很意外,看起來比那時候有精神多呢。紫苑有再欺負你嗎?要是有,一定要和我說,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我才沒有欺負他,那是愛的關切。』
紫苑仍是在一方發出抗議,沒有走近加入話題的意思。
...真拿那渾蛋沒辦法。他那扭曲的性格是沒法再教育了。』
海因看著焰青輕鬆數落著自己的兒時友人。雖然與自己和影翼相處不大一樣,還是能明確感受兩人之間信賴與默契。
這已經是海因找不回的情感,使他催生羨慕之情。
焰青擺出與那時截然不同的態度,是因為自身的立場變化。當初那張正色嚴詞的臉孔,匿藏著對自己的關心。
比起不再現身的紫苑,焰青在海因執迷不悟的等待影翼歸來時,來過公會幾次。
當初,只當對方是來延續監視的行為。海因不予以理會,但隨著焰青來訪多次。兩人增加交談的機會也相對提升。


『你還在等嗎?不是要潑你冷水。我不覺得雷耶斯會回來。』
每一日,被不安和失望圍繞。海因每晚只能躺在對自己過大的床舖上任由眼淚浸濕臉頰。原本被長睫毛覆蓋的紫色眼眸下也生成了黑暈,就算開門營業也不見人客,每日單只望著被細塵覆蓋的大廳。
沒人願意委託他,在影翼與隨他離開的開荒者被北境軍部通緝後,公會乏人問津。原本市場攤販還會問候海因幾句,此時個個唯恐避之不及。
...生活能過嗎?現在沒有一件委託吧?』
面對始終沉默的海因,焰青的語氣轉為嚴厲。
『還是等待他、相信總有一日他會回來迎接自己,這種想法要輕鬆多?不要把責任丟到雷耶斯身上。』
女子透出堅毅的神情,不許海因無視懦弱的轉開視線。
『要埋怨他、憎恨他,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該再拿那些情緒凌遲自己。你現在不是應該要考慮公會沒人上門,生活該怎麼下去?已經沒有人可以給你撒嬌了。』
或許是對方的話語太過理所當然,海因強壓著自己對眼前女子的膽怯,發出質問。
『已...我已經被諾頓烙上反動者同夥的印記...還是託你們帝國軍的福...我除了跟著這棟公會一起陪葬,想不出更適合我的下場。』
焰青並沒有在責難眼前的紅髮少年,她直率的眼光望向自己,更是透過海因看向更遠的一端。
『這滿是煤炭灰塵和厚雪的城市有哪裡好?比諾頓要來的偉大、壯觀的大城處處皆是。諾頓不要你,你也不要不就好。世界又不止是諾頓。
...公會櫃台的工作很乏味吧?以前你不也是開荒者嗎?這寶座還給那些不敢遠離老家的膽小鬼們吧。』
焰青說完這些話語,便戴上自己的軍帽離開公會。當下海因無法把那些話聽入耳裡,但一句句的言語在之後的每一日裡不停回送著。


早已剪去那一頭長髮,丟入爐火中焚燒。海因明瞭自己難以憎恨金髮的青年。即使抱持著疑問,也只能繼續前行。
...現在焰青是被調到沙特?要是帝都就好。帝都很溫暖呢,也比諾頓來的熱鬧更多。只要努力工作,不用擔心會餓死。』
海因用這些聽來像是炫耀的話語代替感謝,焰青的笑容有如理解自己句中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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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才更新,因為手上存檔有些不足,可能會調整成月更,或是雙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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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10更新人物介紹:https://sukisyo2003.blogspot.com/2018/08/blog-pos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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