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稍微更換小設定:雪野本來住在月隱家改成皆守家,其他只稍稍修改了錯字和語意不通
※圖是新畫的!!
※有性描寫,慎入。
第四章
那是一個白色的夢。沒有被任何一撇污穢的色彩污染。開滿山谷的芍藥花,跟家中庭院特地培育的完全不同。香氣要比平常強烈許多。彷彿滲透入身體中,下一刻就要暈眩過去了。
原來…那不是花的氣味啊。
…而是…。
『啊…嗯嗯…』
仁感覺自己的小腿正在抽蓄著。應該說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著。在那瞬間似乎要死了一樣。被慾望給殺死。
溺斃在這污穢的漩渦中。
雪野將手指輕輕壓在自己的唇瓣上,示意要仁安靜點。
『被其他人發現不太好吧?還是仁很想被圍觀?』
『才、才沒有…!啊阿…!』
想壓下自己的聲響,卻在張嘴的同時流洩而出。
雪野緊緊扣著仁的腰部,仁清楚感受到對方熾熱的肉塊在體內抽插著。黏稠的液體從結合處被擠壓出來,化成清脆的水聲。但仁混亂的腦部只感覺到快升天的麻痺感。
一開始,會感覺到非常疼。但次數一多後,仁只要被雪野一觸碰,下體就自然濕漉起來。或許真像雪野說的身體十分淫亂也說不一定。
而現在更是分不了場合,只要單獨兩人在的空間,就會交纏在一起。甚至是現在,雪野將仁帶進沒被使用的理科教室中,就迫不及待的壓上來。
甚至每每忘我的時候,仁更是主動動起自己的腰肢,迎合雪野的動作。
不夠。這樣根本就不夠。想要更多。身體越來越貪婪。自己的理智還殘留在哪處,還是隨著慾望被宣洩的一乾二淨。
仁巴著雪野的頸子,隨著抽動的節奏越加快速,兩人之間的呼吸就越短促、混濁。連迸裂的體液都快分辨不出是誰的了。
『糟糕,又翹課了。會不會畢不了業啊?』
雪野讓筋疲力竭的仁趴在自己的腿上。一派輕鬆的說著。仁只是緩緩調節著自己凌亂的呼吸,沒有回應雪野的問題。
『離雪祭…只有一個禮拜了…』
那句話,讓仁輕顫了下身體。他翹掉的,不是只有學校的課業。包括雪祭的講座、舞蹈,還有巫子最重要的淨身。他都沒有去。
『那種事…根本不重要。一開始就無視我意願作下的決定。又不是非要我擔任巫子不可。我才不去。』
說出來的盡是埋怨的話語。仁知道自己只是逃避。而父親卻至今沒有替換巫子的打算。
…自己的身體,早就沒有資格了…。如果說出來,不知道父親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仁一想到,就有一絲復仇的快感,雖然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不可能。為了“約定”的到來,早就決定是仁了。一切早就註定好了。』
雪野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仁瞪大了雙眼。
從“那天”起,雪野再也不是過去那個雪野了。仁明瞭,因為自己也再也回不去過去那個自己了。
只是…說著這句話的雪野,彷彿知道一切…透露出兇惡之光的紅眼。讓他想起了傳說的“鬼”。
忍不住冒出了恐懼的冷顫。
『該回教室了。還可以趕上下午的課。』
雪野像是渾不知自己說了什麼話的反應,遙望著未知遠方淡淡說著。
一打開理科教室的門就在轉角遇上了日野。日野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後就是不諒解表情。
『那,我先回教室囉。仁。』
雪野像是沒發覺日野般,轉過身往自己教室前進。而日野也無視雪野的存在,只是怒視著仁。
『這時間你不去上課和雪野在這鬼混什麼?』
日野低沉的嗓子流露出他的不滿。
『日野自己還不是…這時間沒在教室。』
『我是出來幫老師辦事情。你這陣子是怎麼回事?不去講座和舞蹈課也不去淨身。本來想你是因為之前那件事不開心,暫時也讓你輕鬆一下。能喘口氣。結果你誇張到連課也不去,和雪野一起鬼混…』
『這不干日野的事吧?』
聽到日野的責備,仁發覺自己竟然忍不住想笑出來。
『我和雪野鬼混又怎樣?反正雪祭本來就是無視我意願作的決定。我才不想去當什麼巫子。啊,順便跟你說好了。我早就喪失“巫子的資格”了。』
『欸?』
日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仁刻意將身體貼近對方。用甜膩的語調依附在日野耳邊。
『我的身體已經不能當巫子了囉。』
一股力量將仁往後推。只見日野將仁從自己身邊拉開,而日野嚴峻的臉孔此時滿是慌亂。仁忍不住牽起嘴角。因為他現在感覺自己狠狠把日野踏在自己腳下。
『難不成…是雪野…?』
『你說呢?』
仁反握住日野的手掌,輕輕將唇瓣貼上去。而日野只是困惑的看著仁,沒有打算將對方推開的跡象。
『日野也想和我做,對吧?』
『仁…!』
語氣已經慌亂了。這次卻無法推開仁貼近自己的身體。
『可以進來唷…用的裡面一團糟我都接受唷…吶,日野…』
話還沒說完,仁已經被狠狠的推開,整個背撞擊在牆上,跌坐在地。
『…好痛!』
『別開這種玩笑!快回教室!』
日野像是吼叫般丟下這句話,轉身快步離開。在仁眼中這看起來卻像是落荒而逃。
『…好痛喔…』
背的撞擊讓他一時之間站不起來。本來以為不會痛的…自己不會再痛了…。
『日野…。』
『…雪野。』
『還站的起來嗎?』
那個溫柔的聲音,只有那個人特有的。仁一抬起頭來就看見雪野那雙溫柔的赤色眼眸。
『不要哭了…我會一直…』
雪野的句子斷在這裡,擅自認定自己知道對方想說的尾句。殊不知,雪此時已經靜靜落下。染白了世界…。
仁眨了眨雙眼,或許是因為意識剛清醒。無法判斷自己是身在何方。而看到熟悉的擺設。才發現自己在雪野的房間裡頭。
而雪野正趴睡在床的一旁。
兩人很反常的沒有上床。雪野只是把仁從學校帶回自己家中。仁想自己應該就在這之間睡著了。這樣…就和過去的兩人一樣。
不,就算是現在,雪野還是和過去一樣溫柔。雖然會說些讓仁難受的話,卻從未傷害過他。
『雪野…。』
仁用著只有自己聽的到的音量輕聲呼喚著對方,雪野卻還是陷入睡眠之中。沒有喚醒對方的打算。只是靜靜的把視線轉到窗外。
而他眼前出現的景緻實著讓他嚇了一跳。
天空灰濛一片,細碎的雪花片如棉絮般飛揚在空中。企圖把世界染白似的。一點一滴遮蓋住各種色彩。
『騙人…雪…下、下來了…』
不可能出現在初夏的雪片,此時正緩緩啃食著。
仁感覺自己如腳踏入黑洞般,身體被人拉住般向下墜、向下墜。很想嘔吐出來。
『帶你回來時就下了呢…已經下一、兩個小時了吧…』
此時,雪野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只見他笑得曖昧。不慌亂、也不恐懼。和現在仁的表情剛好相反。
『“終焉的時間”終於要開始了…“夏樹”…』
夏樹…陌生的名字。但仁卻覺得無限懷念。有如經過千年,和“他”終於要重逢了…。
白色的夢境,蔓延到天邊的芍藥花。
…千年以前的約定。
“這次,就換我來救你了。”
“不用再受苦難了!夏樹!”
我會一直、一直等下去的。無論過了多少世、多少年。生命要消逝多少次。我都會等下去的。這是我們說好的。
就算無法傳達到你那…也沒關係…。
『…“
”…』
“名字?我沒有名字那種東西。就照你們叫我族的方式叫我鬼也沒關係。”
青年這麼說著。掩飾著心中的悲傷,刻意用著瞞不在乎的方式回答他。
“可是我不喜歡那樣叫你…”
看著眼前的“他”似乎很難過,青年緊張了起來。
“那你幫我取一個好了!這樣以後你就用你取的名字叫我就行了!”
聽青年這麼說,“他”總算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那就叫你雪彌好了。可以嗎?”
“呃…是可以啦。”
雪彌接受了那個名字。
一開始只是隨意從野狼那救人,沒想到他竟然問起自己名字。這讓以前從沒有名字的雪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山下的人是很討厭雪彌的。看到他只會喊著難聽的叫法然後逃走。這樣的日子不曉得到底經過多久也不清楚。
而今天遇到的…。
“我叫夏樹。直接這樣叫我就好。”
夏樹帶著溫和笑容,這麼介紹自己。
這時的雪彌還不知道,那就是“巫子大人”。而自己則是吃掉巫子的…“鬼”…。
降雪後,村中就開始瀰漫著恐懼和絕望的氣氛。
仁被強制帶去見自己的父親還有村中重要的長者們。一群人七嘴八舌。將責任怪罪到仁身上。是他沒有盡巫子責任。沒有去淨身。該做的儀式都沒有做到。這些,他都聽不進去。
而父親以及日野從頭到尾卻是一片沉默。
最後父親只是開口,要日野先帶自己回去。而雪祭如期舉行。
明明庭院積了濕冷的白雪,芍藥花卻沒有絲毫枯萎。仁注視著,說出自己一直壓在心中想說的話。
『我還以為你跟我父親說了呢。』
『說什麼?』
日野只是冷淡的反問回來。面對日野的反應,仁乾脆把話題改掉。
『日野想去考外面的學校對吧?T大。我去問老師們的。』
『啊嗯。』
得到對方簡潔的回答。仁只是輕笑著。
『我和日野你不一樣。我離不開這個村子。一輩子都離不開。而在這點,雪野和我是一樣的…。』
『仁…。』
日野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而仁也迎上了日野直視過來的目光。
『你如果開口要我不去,我可以不去。』
那樣的回答,仁沒想自己會聽到。如今…。
『我不能說這種任性的話。日野你的將來一定…!』
『仁,跟我上床吧。』
不等仁說完,日野向前緊緊抱住仁纖細的身體。口氣十分鄭重說著。
『今天,我覺得被你看穿了。所有一切。一直以來我都抱著污穢的思考看著你。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關係,我卻是忌妒著雪野…。』
他靜靜的聽著日野的述說。自己是該感動?該開心?明明真正的心意是…。
『好…我們上床吧。』
已經全部不要緊了。
就讓世界步向終焉吧。
全部都破滅好了。
既然世界會毀壞了,那就算心毀壞了,也無所謂。
如鹽花般的飛雪,一點一滴玷污了所有原本的色彩,變成了屬於他的白色。
『連日野也要來湊一腳?仁你真的已經不正常了啊。』
就在仁拉開自己房門那刻,從外頭照射近來的橘黃光線將雪野切割成兩半。曖昧的語調,早已猜想到發展。雪野這麼透露。
『為什麼雪野在這…?!』
驚訝的卻只有日野一人。仁只是靜靜將拉門闔上。剩下的只有靠著白皚皚的雪反射著月光而成的朦朧視線。
『一起做吧?日野。』
仁輕笑的說著。緩緩把日野的手捧起來,舉至臉上。看似無辜的雙眼此刻卻勾住日野的視線。
『別開玩笑了…!仁!』
日野慌張的喊著。但仁只是輕翹雙唇將日野的食指輕含。溼熱的甜膩氣息從那瀰漫開來。
『仁…!我不能接受這種…!』
『不行唷。“哥哥”。你必須成為共犯才行。我不能信任你。把仁做成祭品的事,你也沒反對吧?真可憐…虧仁一直很喜歡你…。』
『什麼…?!』
雪野湊近兩人身邊,從後壓制住日野的行動。
『別碰我!也別那樣叫我!』
『你是我的哥哥沒錯啊。我這樣叫哪裡不對了?啊,我知道了。因為哥哥你很討厭我吧。該說是忌妒?還是憎恨?太棒了,我們真的是雙胞胎。因為…』
『我也一樣…。』
低聲且毒辣的語調。
雪野的情緒反應至今跟過去完全不相同,日野來不及思考的瞬間仁已經主動攀附上日野的唇。有如腐爛水果的香氣從口腔侵入,麻痺了大腦的思考。
『很想做吧?一直很想侵犯仁吧?你可是仁最喜歡的日野耶。你也很喜歡吧?很想蹂躪他,弄壞他吧?』
雪野依附在日野耳邊的盡是下流且難堪的語言。意圖將日野的自尊和羞恥全撕裂。
『住口!』
日野出聲反駁。
『你想說…我才跟你不一樣?我才不下流?我是優秀的,令人受期待的。不,還是一樣啊。你跟我是一樣的,哥哥。你心裡也藏著一隻凶猛的野獸,只想撕裂仁的身體…。不對嗎?』
雪野一把抓住了日野的股間。褲襠早已噴張的挺起。
『別碰我!』
『吶…仁,你想先被誰侵犯?是我還是日野呢?』
『仁…!別聽這傢伙的話…!』
被問到話的仁,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猶豫。
『仁!』
日野希望這一切的鬧劇能結束。但仁只看了他一眼,立刻將下身的長褲褪下,露出雪白的修長雙腳。而延著白潔肌膚流下的卻是淫糜的汁液。日野尷尬的將視線移開。
『…不看嗎?仁的下面已經濕成一片囉。他啊…很喜歡被插唷,骨子裡最喜歡這檔事。你不看嗎?』
『給我閉上嘴!』
日野痛苦的吼著,餘光卻見到仁輕輕倚靠在床上,開始套弄他的性器。
『啊…哈啊…恩…』
無恥的呻吟聲,刺激著日野的耳膜,後腦杓隱隱有著如燒起來般的麻痺疼痛。
『哈啊…日…日野…』
彷彿為了讓觀者看的更清楚,仁後仰自己的身體,將下身全曝露在空氣中。後庭沾著從仁性器流洩下的黏液,在朦朧的黑暗中閃著光芒。
不知不覺,雪野已經從後頭放開日野了。日野聽到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和低俗的吞嚥聲。明明厭惡著那種聲響,卻還是無從抵抗般抓住了仁纖細的身體。
總是涼冷的細緻肌膚撫摸過去卻是熾熱,只要隨意加以刺激,就會吐露出荒淫的叫聲。日野知道自己的理性已經不復在了。被撕碎了。
唯一殘存的只覺得悲悽,想嘆息。
好庸俗,原來自己的感覺是那麼庸俗。只是瘋狂的慾望堆疊而出的東西。
日野將自己勃發的陰莖深深埋進仁的小穴中。原本不是用來正常性愛的地方,貪婪的接受了自己。壓在自己身下的仁臉頰淌著唾液和淚水,看起來狼狽又可憐兮兮。卻無法停下自己粗暴的動作,只想看更多那樣哭叫著,央求自己的仁。
『你這樣太粗暴了吧?原來哥哥喜歡這樣玩?這樣仁只會痛唷~看~都滲血了~』
『囉唆!』
雪野笑著撫過仁的臉頰,幫他把滿臉的眼淚和口水拭去。
『好可憐的表情啊…仁…高興嗎?這樣很高興吧?』
『啊…嗯恩…!』
仁沒辦法吐露正常的話語,只能咿咿呀呀的叫著。
『什麼?我聽不到?』
雪野壞心的說著。只見仁伸著軟嫩的手,攀住雪野的衣角。
『…雪野也一起…哈啊…』
『你真的很貪心…』
說著這話的雪野,看似冷漠且無奈的笑臉,語調中卻藏著一絲絲的悲痛。
雪野讓仁以卑屈的姿勢跪趴在日野和他中間,讓仁的嘴含著自己的陰莖舔弄著,而日野能從後方抽插仁的身體。纖細的肉體沾滿著骯髒的淫液,白皙的肌膚上有著羞恥的咬痕和抓痕。黏膩的聲音和不堪的水聲交會著。
外頭的雪…不曾停歇…。
第五章
神田家的主館是由舊製西式風格建造而成的樓房。平常只有神田家的當家重臣和幾個傭人住在本館之中。這時的重臣正在書房裡看著重要文獻。
說他不心疼是假的。巫子在雪季中的地位是祭品。這事他長年鑽研早已知道的。就算事實是如此,他還是不想送自己的孩子去死。
明明已是文明的現代,他內心還是有著認為傳說可能存在的思維。
神田家藏著一個秘密,關於鬼的的真面目。只是深山中的另一個族群。有著與平常人稍不同的外表。這是村人無法碰觸到的真相。
越是封閉的世界,越害怕與自己不同的人。
深山裡的人成了“鬼”。
現在深山中是否還有這麼一個族群,他已經無從得知了。
過去將巫子送到山谷之中,讓鬼吃掉,換取平安。祈求世界不要崩解。能成為巫子的只有身上有著神的印記的孩子。
過去是十歲左右神田家的童子擔當,後來變成十五歲。只因為“鬼”下山了。
身為“鬼”的後族的皆守家,成了村子裡的一份子。世世代代侍奉神田家。一脈相傳,不容許有第二個子嗣,那也是“當初”下山的協議。
換來了千年的平靜…如今…
突然間,書房大門傳來了敲門聲。重臣內心納悶,明明交代若非重要之事,不要來打擾他。
『什麼事?』
『是,老爺。月隱家的少爺說有重要之事相談。』
月隱家的少爺?
『請他進來吧。』
『是。』
沉重的木門被緩緩推開,進來的是不祥的、禁忌的…。
『雪野拜見重臣老爺。原諒我的無理拜訪。』
雪野第一句話就是隆重的見面詞。那張過份擁有鬼之一族外表的臉孔看起來認真且嚴肅。和他的雙生哥哥非常相似。
『…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是…』
“我一定會救你的…不管多少年,我要把你從詛咒中解放出來…”
那是個低沉男音,卻夾雜著哭泣之聲緊擁著自己。
啊阿,那是我一直思念的人。我不曾把自己的心意和那人傾訴。有著與我完全不同面貌的重要之人。明明自小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自出生腳踝就帶著疤痕,無法正常行走。就是族人所言的印記。重要的巫子。
曾經自己躲過一次死劫。那個尚幼且任性的自己。總是怨懟著四周不明事的自己。沒有下下來的雪,沒有出現的鬼。躲過死亡的自己。
成了族人口中“永遠的巫子”。
我心已屬那人,一個不能擁有的人…。
『謝謝。我差點以為自己會被野狼吃掉呢。』
難得一次出遊,沒想到竟然碰上了山中的野狼,正害怕自己會成為那隻野獸的腹中物。就在那刻,有著淡色髮絲和鮮紅血眸的青年拿著木棍將野狼趕走。
平復自己害怕的內心,他對那青年滿心感激。便出聲答謝。
『…真奇怪。你們不是看到我就害怕嗎?你難道不怕我嗎?』
『害怕?為什麼?』
青年表情有些慌張,大概是不習慣有人這樣對他。
『所以就說…!』
『我的名字叫夏樹,你呢?』
『名字?我沒有名字那種東西。就照你們叫我族的方式叫我鬼也沒關係。』
他的表情雖然帶著蠻不在乎的態度,但夏樹知道,那聲音透露著些許的哀怨。
大概是看出夏樹對這樣的反應有些難過,青年趕緊改口。
『那就叫你雪彌好了。可以嗎?』
那是差點殺死自己的東西的名字。但是自五年前,他再也不怨恨或是恐懼了。甚至覺得那是比過櫻花或是燦藍天空更吸引自己的景致。
青年有點難為情的接收了這個名字。
『那我重新介紹我的名字…我叫夏樹,這樣叫我就可以了。』
他知道,從有了“雪彌”這個名字開始,他就喜歡上夏樹了。自幼一個人在樹林中長大,沒有家人或是任何同伴。他一直是一個人生活著。
夏樹,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孤單。去見夏樹的時候不會寂寞,見不到他時就會。他總是單獨一個人在山谷中的芍藥花海中跟自己見面。看著那和他相襯的白色衣著,就想將對方緊緊擁入懷中。
度過了無法明瞭未來的每一日,恬靜卻又幸福的每一日。但他覺得不在意。只想時時刻刻與夏樹陪伴…。
卻不知道…當他與夏樹見面的那刻起,停駐的時間已開始前進了。
毀滅的雪降下來了…就在那個夏天,與夏樹相遇後的下個季節。而他也了解了自己,是讓夏樹不幸的源頭。
一行人吹鼓著吵雜的音樂,夏樹穿著一襲白衣,黑色的長髮上別著芍藥花。坐在轎子上讓村人將他帶進白色山谷中。萬物都枯萎成白色世界,卻只有山谷一切是由芍藥點綴成的盎然。
美麗的夏樹。帶著一如往常的溫柔笑容,目送著村人離開。而自己被關在黑漆的小神廟之中。
『…雪彌你來啦?』
夏樹縱使不回頭也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驅向前。沒辦法控制自己身體。明知道那不是自己期望的。卻還是將夏樹的身體撕裂了。
夏樹的身體滿溢出和他不相襯的赤紅色,他的身軀染紅了芍藥花。表情漸漸沒有了生氣。
『請不要難過…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就算結局是那麼的悲傷…也沒關係。』
『雪彌,你可以笑一個嗎?還記得我們一起時有時你會露出滿足的笑容,我啊,最喜歡那樣的雪彌。』
夏樹說著那樣的話。還是帶著能包容一切的笑容。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留下我一個人緊抱著他細弱的身軀。
那天,族人聽到了鬼的哭泣聲。悲慟無法壓抑的慘烈哭聲。
『這次,就換我來救你了。所以…不用再受苦難了!夏樹!』
不管過多少年,多少世…。
第六章
『少爺,重臣老爺有事要找您相談。』
從荒唐的情事中結束後的早晨,本館那派人來接仁。一醒來的自己被換上了乾淨了衣物,好好的躺在床上。身邊無論是雪野或是日野都不在房內。
『我知道了。你在外頭等著。我等等就出來了。』
仁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平靜。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明白了一些事了吧。
開始降雪的那天,和雪野在房裡談著的,這是昨天的計畫。
『雪野。我們找日野一起上床吧。』
聽到自己的提議,雪野突然顯露許久不見的慌亂。他知道,雪野避免和日野有接觸,日野也是。因為那是他們常年下來的認知,絕對不觸碰的默認。
但,事到如今,還有意義嗎?
『我想…毀掉日野對我所有的期望。』
『為什麼?你明明就一直對日野…。』
懷抱著不該存在的東西。仁知道。只是…
『日野可以擁有更好的未來,他不該留在這小小的村子侍奉我一輩子。現在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我不要日野留在這裡。』
『仁…。』
雪野的表情有些失落。但還是點頭答應了這項計畫。
『這樣真的好嗎?仁你不在乎嗎…?』
『不要緊了。我知道我現在對你…。』
仁切斷了自己的語言,這麼說早已太晚了。有些事還是不要說的太白好。
『可以了。帶我過去吧。』
仁穿上了能禦寒的黑色連帽外套。那是他一直很喜歡的款式。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還是喜歡母親為他挑選的外套樣式。
一打開房門,就見到日野和女傭一同站在門外。
『日野?』
『重臣老爺也一併找了皆守家的少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仁困惑的望向日野,只見對方很快把視線撇開。他知道,日野已經不會在對自己有任何思念了。這樣也好。等雪祭結束後,日野就能擁有自己的幸福了。那麼,就算是死也沒關係了…。
女傭帶兩人到達的地方是本館中的茶室。一打開門就在父親鄭重的坐在他的主位。示意要兩人坐在自己面前。待兩人入座後。女傭也闔上門離開後。這才開始說明要兩人來的目的。
『仁。等等你就和日野離開村子吧。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你和日野在外頭應該會用到的東西。等他們收拾好,你倆就上路吧。越快越好。我不想被長老們發現這件事。』
『欸?可是…雪祭不是還要舉行嗎?我怎麼能離開!』
仁不了解父親怎麼會突然有了這樣的決定。一直以來他都是以神田家為主。鞏固整個村子的文化傳統而活著。現在卻…!
『要讓自己孩子去送死這種事…我還是做不出來啊…。』
父親說出了那長年壓在自己心頭的話語,臉上是不曾在記憶中有的苦笑。他老是板著臉孔,嚴肅的斥責自己。期盼自己能成為神田家的繼承人。
『快離開吧。還好今早的雪有些歇住。我想往山口的路應該不會太艱難。巴士也還有開。我會給日野一筆你們能生活的費用。你可要好好聽日野的話。他不會害你的。』
『那雪野呢…。我不想丟下雪野不管!』
仁不想壓抑自己的想法。明明他已經決定了…要陪雪野永遠在村子裡的。
『你不用擔心月隱家的孩子。日野。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
日野沒有二話,馬上答應重臣的提議。
『那就離開吧。我想他們應該已經整理好你們兩個的行李了。你們就從偏門走好了。』
『我不要!讓我留下來!』
『仁!』
日野壓制著還想和父親爭論的仁。而重臣似乎已覺得沒什麼好說而起身背對二人。
『我不要!聽我說!為什麼你從來不好好聽我講話?!每次都這樣!擅自做決定!我不要這樣!』
仁大喊著,使勁身體的力氣想掙脫日野。卻還是被日野一路帶到偏門。
『為什麼…總是不好好聽我說…!』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想哭泣,自己不會再掉淚。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外掉。
『我不要…!讓我回去!』
『仁!重臣老爺是為你好!』
『才不是!他只是自己把自己認為對的事硬壓在我身上!卻不曾好好聽我說話!明明…我已經決定好了…要留下來啊…!』
仁說到一半,突然被日野擁進懷中。那是一直以來他最依戀的…地方。
『和我走吧!和我走不好嗎?』
『日野…我…』
『我想帶你走啊…一直、一直,都很想。』
日野露出了悽慘的笑容,那樣的表情,一直以為只有雪野才會有那樣的表情。
『可是…我明明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無所謂!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根本不在意。』
一直以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從第一眼開始…就已經不後悔了。
『可是…我不能喜歡日野你…我已經不能喜歡你了!』
仁爭脫開日野的懷抱。往後慢慢退開。
『我…要陪雪野…他一直都好孤單。他不能沒有我啊。一直以來…他一直在等我啊!』
仁知道他的話一定會狠狠踐踏日野的心意,日野是他這十幾年來最在乎、最思念的人。他不應該傷害日野。只是…自己已經…。
『日野…對不起…我也不能…沒有雪野了…』
我曾經很喜歡你,我也是從第一眼就離不開你了。
『我喜歡雪野…我不想再傷害他了。一直以來都是我傷他最重。但是他都接受了。我是真的很狡猾、卑鄙的人…。雪野他都知道。他知道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人。』
日野靜靜著聽著仁訴說自己的心情。他知道他不能再改變仁的心意。
『…我以前一直忌妒著雪野…』
伸手擦拭掉仁臉上的眼淚,他緩緩開口。
『他能做到我無法給你的溫柔。我也想溫柔待你,但我做不出來。或許,我很羨慕他…。雖然這樣講,其實,是我自己不對吧?我沒辦法沉住氣,沒辦法對你低頭。我只知道逼你前進。明明你一點也不想前進。不是,不是你不想。是你做不到。我卻沒辦法體諒你這點。我也不能接受這一點。雪野卻不一樣,不管你是什麼模樣,他都能接受並且深愛你。』
『…日野。』
『雪野他說要代替你。他已經前往山谷了。他說只有回到“最初”。才能讓這場雪停止。才能把傳說完全破壞掉。代替你,代替我們“皆守”一族,回去山谷之中。』
日野說完,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走吧。我們去把他找回來。』
仁看著日野堅定的表情,用力的點了頭。
我一直、一直等著你出現。不管過了多少年,多少世,生命亦或是消逝多少次。我都會深愛著你。我想保護你,讓你的靈魂再也不用受到苦難。再也不用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再也不用被這荒謬的詛咒纏繞。
就算你不再愛我也沒關係,就算你變得憎恨我也行。只要你能幸福,那一切再也不重要。
『雪野!』
那樣的呼喚,不管身在何方我都聽的見。我都知道那是你的聲音。
『仁…。你不應該在這裡的…。』
明明兩人的距離只有幾步,聽到雪野這麼說的他,不敢再前進一步。
『你應該…跟日野一起離開的。跟日野在一起,你才能幸福。我給你的只有痛苦。』
雪野背對著仁。他不想也不敢看仁的表情。
『雖然你說你想毀掉日野對你的幻想。但放心。他絕對能接受你的一切。因為他是我的雙生哥哥。我的兄弟。不管如何,那對你是最好…』
『…可是我不要啊。』
雪野是他們中最溫柔,也是最軟弱的。為什麼自己一直沒發現,其實…雪野根本就沒變。他只是想把他推開。
『雪野,我不能沒有你啊…。』
仁夾雜的哭腔說著,喉嚨乾裂難受,但他還是要把自己的心情說給對方聽。
『不是的。我不是仁需要的人。仁一直需要的是日野。日野…也才是你一直喜歡的人!』
『不對!我是喜歡日野…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我不能沒有雪野!我…喜歡雪野啊!』
那個心情我不會再猶豫,或是懷疑它了。
仁驅使著腳努力走上前,從後方抱住雪野的身軀。
『吶,回頭看我好不好…雪野。我不會再猶豫了。雪野才是我要的人。不管我是多麼狡猾、卑鄙的人。你都會接受。雪野…!』
『…是啊。不管你是狡猾還是卑鄙,或者根本很殘酷…』
雪野用力轉過身,一把將仁抱進自己懷中。力道十分強烈,似乎要把仁坎進自己身體一部分般的用力。
『對不起!仁!我這對時間一直傷害你!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每次看到你掉眼淚一次,就好像把我自己撕裂成好幾塊一樣的痛…!我明明不想這樣對你啊…!』
溼熱的液體滴落在仁的臉頰上,雪野的眼淚佈滿他的臉。擁抱他的身軀也顫抖的厲害。這樣的雪野讓他憐愛,也更覺心痛。
『…可是,我希望仁幸福啊!就算你喜歡的是日野沒關係。你忘記我了也沒關係。只要仁能幸福那我也會幸福的…。』
此時,在這個有如時間停駐的白色山谷,降下了白色雪花。隨著風的擺動在兩人身上降落,卻一點
也不覺的寒冷。
雪…是因為雪野在傷心所以降的啊…。
『因為雪野在傷心…所以才會下雪的…』
雪野更加用力緊抱著仁。讓他有種對方在更加大力道自己就會窒息的錯覺。
『那不是幸福啊…雪野再也不用忍耐了…我會永遠、永遠的陪伴著雪野的。所以你不用再難過了。』
大家都不了解你、排拒你。但我絕對不會。無論你是多軟弱、膽小的人。我也不會在意。這就是你的全部。
仁像是要回應雪野般,也緊緊的抱住那比自己要高大的身軀,明明比自己還要高還要成熟的外表,卻還是當初那個孩子。
…自己也是…。一直以來都沒忘記那個幼小的自己。那個被發現正在哭泣的小孩。
『雪野…我長久以來都覺得這個村子是個箱庭。我們是被放進來這個小小世界的娃娃們。我們命運或許早就被決定了。所以那些事情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被設定好的。所以…無論結局到底是怎樣,我也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所以…你不要再難過了…。』
“請不要難過…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就算結局是那麼的悲傷…也沒關係。”
『夏樹…。』
仁笑著把雪野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我們都哭的好慘喔…真的是兩個笨蛋…』
聽到仁這麼說,兩個人忍不住相視而笑。
『…你還記得我受傷那天的事嗎?』
『啊嗯。對不起。我沒有找到你,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傷害…。』
仁苦笑的搖了搖頭。
『不對,那天雪野立刻就發現我受傷了。明明你也還是小孩,那個時候。但你還是揹著我,在那麼艱難的環境,一路揹我回家。』
“忍著點喔!仁!很快就可以回到村子了!”
“可是真的好痛…!好痛喔…!”
那個幼小的孩童哭著,雪野好希望能代替對方承受那樣的痛。只能責罵半途把對方丟棄的自己。如果不是自己…。
“…雪野?你在哭嗎?”
“沒、沒有!仁,你再忍著點就可以到村子了!”
“嗯…嗯!我知道了!我會忍耐的!有雪野在真是太好了!”
仁幼小的臉頰忍著腳踝劇烈的刺穿傷,努力笑出來給雪野看。
『當時我明明那麼慶幸雪野揹我回去,但我卻事後卻遷怒在你身上。後來我好後悔…真的很後悔…因為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傷害雪野你啊…』
雪野一聽仁這麼說,停止的眼淚又開始流了出來。
『…如果能早點發現就好了。我們…就不會互相傷害對方了…。』
『仁…已經來不及了…』
雪野的一句話又彷彿把兩人打退回原本的距離。不是靠的那麼近?然而…
『…我…我不要!雪野!我不要!』
仁緊抓著雪野的胸口,說著那句話的雪野彷彿下一刻就要消失了。
『我不屬於這個箱庭啊。我是被硬放進來的。啊,不對,應該說這個箱庭是我創造出來的…因為我太孤獨了,所以…我才會與你相遇。』
『不要…雪野…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講啊…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對吧?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還有啊,每次你都看著我吃飯,我們一起吃嘛。作業也是,你不要老是把答案直接跟我講啦。這樣我永遠不會啊…!』
『啊阿。是啊。我保證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雪野一邊答應一邊輕笑著回答。有著柔和笑容的雪野、膽怯的雪野。不管是哪一個…。
『…我都好喜歡你…』
『我也…最喜歡仁了。』
起風了。而且是陣強風。經不起這陣風的吹拂,白色的花瓣飛舞在山谷之中。
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雪野的身影隨著強風吹亂的花瓣漸漸消失。像似從來沒有降臨在這世界一般。全隨著強風被帶走了。獨自留下兩手空空的仁跪坐在殘留下來的芍藥花群中…。
終章
天空燦爛的沒有一片雲,連續好幾天的梅雨在今早就結束了。想把好幾天沒洗的衣服趕緊洗好拿出去曬,還有自己的被子。
此時,電話突然響了。趕緊放下手邊的事,跑去接。
『喂?啊,日野。好久不見。怎麼有空打給我?』
“是啊。想說應該找個時間出來吃個飯的。之前手術還順利嗎?醫院裡太忙了,實在沒辦法過去看你。”
『很好啊。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正在努力復健唷。』
“可是你剛才聲音有點喘喔。一定是用跑的來接電話吧?這樣對腳的復元有害,下次記得別這樣。”
『知道啦~!你還是一樣嚴格呢。』
青年敲著老舊的鐵門。今天他是第一次搬來。東西都已經整理的差不多。得好好和鄰居打招呼才行。
『你好。我是剛搬來的相澤。這是遷移蕎麥麵。』
『唉呀。真是個帥哥啊。要不要進來喝茶?』
出來應門的是個歐巴桑,雖然也不是有什麼歧視,但熱情的反應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不了。等等還要再跟隔壁打招呼呢。』
『這樣啊。真可惜。』
『對了。可以順便請問一下我隔壁那間寫著“神田”的人家是個怎樣的人嗎?』
『嗯~我記得是一個人住,還蠻有禮貌的孩子。長的很可愛唷。看不出來是個男孩子呢。感覺就像偶像般的臉呢,長在男孩子身上真是浪費了。唉呀,反正你覺得比我這老太婆好吧?』
『哈哈,怎麼會呢?看的出來您年輕時一定很漂亮。』
『嘴巴真甜~要是我再年輕十歲就好了~~~』
『嗯。我知道。你介紹的須藤醫生真的很好。你剛才說的他都有要我注意啦。』
“這樣嗎?反正你多注意一點。叫你搬來跟我住你就是不肯。”
『才不要~日野太囉唆了~』
“你這傢伙…”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啦~!不過我覺得自己一個人生活也比較好。我才知道其實我這個人還是能做很多事的。過去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是抱歉了…。』
“仁…你還在掛念嗎?雪…”
抓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如果是當面談自己會哭吧?還好現在是隔著電話。
『不了。雖然還是有覺得孤獨的時候…。但是不要緊了。』
“這樣嗎?那你自己要保重喔…。”
『我知道。下次一起回去村子吧。我想…一直不回去好像不太好呢。老爸一定覺得我是不孝子。六年來一次都沒回去看他。』
“啊阿…是啊。那在那之前。你得好好復健才行。回去讓他看看你健康的模樣吧。”
『是~你不用提醒我那麼多次吧?皆守醫生~』
“我還只是實習醫生而已。”
『還不都一樣~!啊!門鈴好像響了,我去看看。下次再聊吧!』
聽到對方說完“再連絡”後,仁趕緊把電話放回去,想用跑的去應門,又想到剛才日野嘮叨自己的話。還是老實點,用走的去開門吧。
『來了~欸…?』
將門打開的那瞬間,看到的彷彿過去那個再也不會出現的人。擁有琥珀色的細髮,柔和的輪廓。以及溫和的笑容。只可惜眼睛顏色是正常的褐色。
仁忍不住暗自苦笑。怎麼會想到那個不會再出現的人呢?只是有點像而已。
『呃…我是今天剛搬來的。我叫相澤…相澤雪貴。請多指教。』
雪…。又再次在夏天出現了嗎?
『那個…我是不是說錯什麼啦?』
自己偷笑了起來,似乎害他有點不安。真糟糕。仁趕緊收起失禮的態度。
『沒有啦。我叫神田仁。要進來坐坐,喝杯茶嗎?』
『啊…是!那就打擾了!』
那個眩目的夏天,又回來了嗎…?
END
後記:
寫完啦~!先灑花~!灑花!!!終於能和這三人說掰掰了~!啊!不是…哈哈~!
首先先來說這部大概出現的時間點是自己在大四忙畢業製作時衝出來的東西。明明自己很忙了還想東想西,難怪最後畢業製作也不盡理想。不過其實夏雪(簡稱)這部一開始只是自己晚上睡覺作的夢。一開始就是一對雙胞胎在搶主角(他們都是男的,這是一定的,哈哈)而且一開始是哥哥才是主線,在夢裡弟弟其實根本沒出現幾次。不過夢裡的主角其實比仁還要優柔寡斷。看的我很不爽呢~XD
但是我事後解析有可能是因為,當時畢業製作不是做自己喜歡的東西緣故。所以才有兩個東西在互相拉扯。才作這種夢的~
不過大概花了一年半左右時間(忙完畢業製作後才開始動手),寫完大約五萬多字數的作品。嗯,沒很多。算中篇…中小篇作。
在寫這篇時,因為我是有貼出來。但我為了不受影響,避免寫後記。所以在這裡要來檢討一下主要人物們。
神田仁
本篇的主角。外表可愛。個性其實還頗優柔寡斷的。其實是個很聰明,適得其所的傢伙。比較麻煩的是這主角真的很麻煩。相對另外兩個男主角。其實我常常抓不到仁的想法。
真不曉得這傢伙在幹嘛…之類的。
和父親關係不好。其實我也沒特別想修復他和父親的關係。就某方面我也跟他想的一樣。父母老是作他們覺得對的事,卻不和孩子討論,不聽孩子說話。
在日野篇中最後跟日野過的還算蠻幸福的。但在雪野篇裡就已經是個完全獨立的大人了。有自己的方向。
雖然文中沒提到,但後來念的是文學院。想往文字創作者方向前進~~本來想讓他把自己的故事寫出來,故意用這篇名字的,但這種行為好自大,所以蒼放棄了~~
皆守日野
哥哥。基本是沉默寡言,做事認真。某一部分是本作最杯具角色,也是好人第一。XD(雪野篇很明顯放棄自己幸福,湊合仁和雪野)
我覺得日野是個沒什麼好說的角色,他很穩定。基本上沒有什麼狀況。難怪爹不疼娘不愛(誤)。
日野篇是以今世,現在為基本主要訴求。仁選的是他原本就想要的。原本就喜歡的日野。因為沒有多餘轉折,所以才會幸福吧…(我沒說雪野篇是個BE!)
月隱雪野
本篇作者最偏愛的角色~~(一開始)但後來其實跑型跑的太厲害,害我也對他恨的牙癢癢。雪野篇還好。日野篇其實真的反而出很多意外。雖然強暴是本來就設定好的。但有部分在他的情緒表現上有點失控。
雪野本來就很容易失控…光我寫他時,他就失控了好幾次。不過他不是病嬌~他絕、對、不、是~~~
前世是雪彌,本來想多描寫他們倆的感情的,但後來覺得剛好就好。就沒提太多。雪彌其實和雪野性格不一樣,是個很狂暴的傢伙。
一開始夏樹形象也沒這麼明確,原本是亦男亦女的感覺。最後好像也沒有了(驚)。
雪野篇其實主要是解謎篇。日野篇沒說清楚的是交代清楚。包括腳傷由來之類的。
然後,最後那個雪貴是何方神聖呢?話還是別說的太白好,要多點想像空間~~搞不好根本是個路人啊~!
最後,我知道在劇情架構上很唬爛。故事也沒多好。也沒有這個傳說,更沒有這個祭典。就像最後說的這世界根本只是個箱庭。只會發生要發生的事,跟決定早已好的未來。我不後悔雪野篇的結局。我也喜歡日野篇最後小倆口好的感覺。(捫心自問,我還是偏愛雪野多XD)
有些創作中的事最終還是沒法成為文字說出,對於文字創作上還室很拙劣。雖然可惜,但那些剩餘的糟粕就留在我心裡慢慢回味吧~(搞什麼文學味啊!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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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的今天/新後記:
在此感謝觀看完的讀者,蒼花了兩天的時間來校稿。希望這次真的零錯字。如果有錯字可以回報。蒼會立即修改。
人物介紹的頭像是新畫的唷~~總算覺得日野和雪野是雙子了...OTZ
不過我刻意把日野的頭髮畫得比較短,還有新封面日野和仁的紅線是繫好的,與雪野卻是斷開的。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呢...OwO
這之間因為蒼發現自己很不會畫仁還一禮拜裡強迫自己只能畫他(常看噗就知道蒼比較喜歡畫誰...O<<),也算是為了新章複習...。
以下就是那幾天的練習,有張屬於背後注意唷(雖然最糟糕的遮掉了WWWW)
這張是和朋友邊聊天畫出來的,也算是契機,想再把這部拿出來....
畫了平時不常畫的角度,其實畫壞了O<<
但確定仁的瞳孔是琥珀色了。
普通的賽璐璐練習
↓
背後注意
........(ˊ艸ˋ)
以上,希望大家文和圖都看得開心,希望下次的見面能更快....蒼會努力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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