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稍微更換小設定:雪野本來住在月隱家改成皆守家，其他只稍稍修改了錯字和語意不通
※圖是新畫的!!
※有性描寫，慎入。
第四章
『睡不著…。』
忍不住發出聲音。從上床到現在估計一個小時了吧?
是因為姿勢不對的關係嗎?為了讓自己快點入睡於是翻了個身，但還是覺得清醒。應該不是因為開了夜燈的關係，那麼多年都有這個習慣，不至於突然今天因為這個關係就睡不著了吧?
只是…一閉上眼日野和雪野的容貌就會浮上來。
前幾天才被雪野偷吻，結果今天就和日野激烈糾纏了。光是這樣就覺得自己身體微樣的發熱。
『…嘖。』
我發出了小小的咋舌聲。再換幾個姿勢都一樣吧?自己終於忍不住的起了身。
或許稍微散下步，回來會比較好睡吧?像是打定主意一樣，自己隨意披了一件外掛，盡量放輕腳步。因為這時間大概所有人都入睡了。要是吵醒人就不好了。尤其是睡在自己隔壁的日野。
輕扣上小門後，應該是沒吵醒人。我立刻發出歎息聲。這時間去哪好? 反正已經偷溜出大宅子了。或許去後山閒晃是個好主意。不然就在村子裡…。
仔細想想自己這樣溜出來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小的時候，自己也這樣跑出來呢。那時自己右腳還未受傷。不管是跑還是跳都行。就那麼一次…就那麼一次…。
『仁?』
突如其來的叫喚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一回頭就看到身後站著雪野。
他穿著白色單衣，腰間綁著的帶子也是純白的。簡直是死者的服裝。
『…這…這個時間你在外面幹什麼?』
雪野說話有些緊張，說完後就像發覺自己做錯事一樣的低下頭。表情有些失落。
『那你呢?自己還不是亂跑…。』
照理說雪野是不能像這樣在村中閒晃的。因為他是村裡的禁忌。他自己也很清楚，除非必要不然他也只能乖乖待在皆守家不得亂跑。
『…我…我是來找你的。』
他心虛的低下頭來。那天起雪野說話都像這般，似乎心理準備自己下一刻被責罵。
『偷溜進來神田家?明明雪野就不被允許進來吧。』
我的口氣有些險惡。大概是因為雪野那個態度吧?讓人不快。
雪野肩膀微微顫抖，他很不安吧?那天自己的態度完全拒絕了雪野。感覺好遙遠…也不過兩三天前的事情。
『我只是想和仁你…。』
『和我?』
『…我想見你…』
雪野說話聲小到令人聽不見。
『什麼?』
雪野臉上冒出了涔涔冷汗。他的嘴唇努力的張合著。抬起低下的頭瞄了我幾眼，之後又低了下去。
『我…對不起!』
他突然大聲道歉，我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的下瞬間雪野就把我緊緊抱在懷中。
『…放開我…!』
發現自己被他用力抱進懷裡沒多想就掙扎了起來。雪野沒給我機會，只是伸手抓住我的下顎。立刻把唇瓣貼上。
比起第一次像是小鳥啄食的輕吻，他粗魯了很多。硬是撬開嘴唇，將舌間探入。忘了呼吸的我只能把嘴張的更開讓他進來。跟日野比起來，雪野更執拗的在口腔中挖掘，像是要把東西翻出來的緊緊糾纏。
站不住腳的我只能退後，任由對方把我釘在牆上。
『…好痛…!』
瞬間發出了碰撞聲。我小聲的發出聲音。
只見雪野從唇邊啃咬著我的肌膚。有些尖銳的牙齒像是要試探我的彈性輕囓著。柔軟的唇瓣同時也發出吸吮聲。不時的在耳殼邊圍繞。
發顫的指間在肉體上來回摸索。就好像一隻幼獸不曉得該怎麼撕裂獵物，只能用他的尖牙在獵物的身上又啃又咬。
而雪野的手指和唇瓣卻是炙熱到似乎要把人燒起來一般。
『…為什麼不抵抗…』
雪野突然停下了動作。微弱的聲響似乎帶了點哽咽。雖然不願意，但一張眼就見到他那張俊俏的臉孔正佈滿悲痛。
我傷害了雪野…在認知到這點的同時，他緩緩把緊抓我的手掌鬆開。往後退了一步。只是這樣就感覺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雪野…。』
『對不起…對你做出這種事。』
雪野喃喃說著。身體一步步的向後退。在自己想要伸手去抓住他時，雪野巧妙的閃過。隨後轉身快步離開。
直到他身影消失，我還是站在原地。
這時眼前突然降下了純白色的花片，一片片，降落在自己面前。墜落在肌膚上的花瓣融化成透明的液體。
那不是什麼花瓣…
『…雪?』
就好像傳說預言一樣，在盛夏之中，雪緩緩降下在寂靜的黑夜之中。
『…沒想到竟然下雪了。』
望向窗外的父親看著外頭覆蓋著淡淡粉白的世界。
一早發現下雪的村民全聚集在議會堂。我也一早便和著日野一起去參加會議。
見父親和村民裡的每個人都是皺緊了眉頭。沒人能提得出像樣的意見。村中的長者直言要照著傳說將巫子獻出去。但每個人都知道今年擔任巫子的正是神田家的長子，同時也身為獨子的我。
父親沉重的瞄了我一眼。深深的搖了頭。
『那神田家的當家你也說個主意!你知道今天早上農地那頭我的作物都死光了。你是要我們怎麼辦?!』
『為什麼會引發大雪?!』
『是我們惹火神了嗎…』
『該不會是仁犯下了巫子不可犯的戒條吧…?』
村民們七嘴八舌說著，令人坐立難安。
一聽到有人把話題帶到我身上。所有人立刻同時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帶著無言的質疑、責怪。似乎要把他們的不滿全宣洩在我身上。
『日野，先帶仁回他房裡。』
日野聽從了父親的命令，伸手將我扶起。或許是感覺我沒什麼力氣去回應他。他微微嘆了口氣，多使了點力將我硬拉起來。
回到房裡先讓我坐下。日野路上一句也沒說。也沒看著我。什麼表示也沒有。
『我去叫人泡茶來。早上什麼也還沒吃吧?先隨便吃什麼簡單的吧?』
『…是我害的嗎…』
無視日野的問題。我忍不住暗暗說著。
“該不會是仁犯下了巫子不可犯的戒條吧…?”
說那句話的是村裡的已經九十歲的松下爺爺。他尖銳的眼神像是怪罪我一樣，認定一切是我引發的。
『不是。絕對不是仁。』
日野篤定的說著。他重新關上原本要出去弄東西給我的拉門。與雪野相同的紅色瞳孔堅毅的表示。
『但是松下爺爺他說…會下雪是因為巫子犯了戒條。巫子的戒條又是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或許真的是我不小心犯下了什麼錯…』
當時對於做巫子這個職位根本沒興趣。也不認為傳說真的存在。什麼相關事務根本不想去了解。
『仁沒有做錯任何事。』
『但是我…!』
我實在很想爭辯什麼。日野就冷不防的把我緊抱在他懷裡。
『…日野…』
那感覺讓我覺得安心。日野的氣息，日野的心跳。他的手指拂過我的唇瓣，親柔的將他的嘴唇覆蓋在上。
『跟我走吧。』
『欸?』
日野梳過我的髮絲，表情還是那張認真的模樣。
『跟我離開這個村子。』
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應他。只能睜大雙眼看著日野。想要張嘴跟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將我放開了。
『…抱歉。我忘了仁你很討厭我。你大概根本不想聽我說這些吧?』
『我去廚房弄些東西給你吃。蕎麥麵可以嗎?』
日野站起了身。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瞬間，我甚麼都不想的突然站起身，這時突然整個身體重心不穩的倒在地面。
『痛!』
見我摔倒在地，日野立刻過來將我扶起來。就在這麼短暫接觸的瞬間，我立刻環住日野的頸部。
『…我才不討厭日野…!我…一直、一直最喜歡的人就是日野!』
從第一次見到日野開始。縱使那時自己只有三歲，但是他無法忘記頭一眼那個站在自己面前較自己稍長幾歲的紅眼小男孩。自己很想親近眼前那位眼神堅毅的日野。
但日野對仁卻非常嚴苛。不管仁做任何事都要求仁。讓他深深認為日野是討厭自己的。因為覺得傷心，仁只好強逼相信自己是“討厭”日野的。這都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再受傷。
…然而卻傷害了雪野…
日野的手緊抱著我的身體。他的手掌也是那般炙熱，心跳的回音充斥在我的耳膜間。
現在我不想再掩飾什麼。不想再逃避。主動的把嘴唇貼上。想憑著身體的本能和日野糾纏。
只是就在此時，日野用力的將我拉開些距離。
『…抱歉!』
似乎知道我露出了驚慌和質疑的表情。日野有些慌亂的道了歉。
『我…不能對你做那種事…!』
『為什麼…?』
『…巫子的身體必須是童貞才行。』
日野似乎有些害臊的搔著臉。
『這樣…可是已經…』
…雪已經越來越大了。
看著外頭的景色。我想起了雪野…
『仁。』
一聲低沉威嚴的成年男子聲隨著門被拉開時出現。父親一臉沉重的模樣。
『嗯?日野也在?…算了，你也一起聽吧。』
我和日野趕緊拉開更大的距離。父親走進我的房間不客氣的坐下。
『不用太緊張。我們會議已經開完了。下雪的問題先暫時不管。只是今年雪祭還是要照樣舉行。你是巫子的這個決定也沒有改變。等等日野再送你上山去淨身。』
『欸?可、可是那不就代表我…?!』
我忍不住站起身子。日野也跟著我站了起來。
『我也不贊成重臣老爺的決定。如果是這樣繼續舉行祭典。要是真如傳說所言“鬼”不就會出現把巫子吃下去的。』
日野所言的是我不曾聽過的傳說。過去我只知道要奉獻出巫子。卻不知道實際內容。
『不會的!不可能!而且真正舉行祭典的神社早就不在了!連地點也換了!哪可能“鬼”會就此出現!更何況那只是傳說…!』
父親歇斯底里的吼叫了起來。只是…對我來說…
『但是…雪已經下下來了啊…』
我出了聲的同時，父親像是露出愧疚的表情。
『我會讓日野陪著你一路前往祭壇。一旦發生什麼事，祭典會立刻喊停的…所以!』
『…我的血液…流著的正是鬼的血不是嗎?重臣老爺。』
『不會的…!不可能!鬼是會從山上下來!你不會是…不可能是!!』
對於父親的決定，或許這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一直以來，父親所在意的…只有這個家。繼承人再找就有了。只要這個家不垮，就好。
『…我知道了…』
聽到我答應的話，父親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那雙已經有些皺紋的手。我一直害怕不想去面對的那個男人。
『日野，送仁去淨身。我得回去跟長老們說明。』
父親的語音有些顫抖，說完就立刻離開我的房間。一眼也沒有放在我身上。但在拉門關上的瞬間，雙眼就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日野的手臂立刻環住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胸前，不至於發出太大的哭聲。
『…如果今天是日野，爸爸一定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吧…』
『別傻了。那樣的父親我也不想要。』
一出生即來到我家的日野，對真正的父親記憶有多少?想必他把父親當成自己生父看待吧?
明明知道他非常尊敬我的父親，我卻還讓他說出這種話。
『…可以嗎?一個人進去?』
空氣中冰冷的氣息吸入肺裡有些不適。溫度與昨日比起來降低了太多。多穿了一件外掛還是擋不住刺骨的冷風。雪地上踩過的地方留下了五公分 深的印記。不算厚，因為雪降下的速度緩慢極了。卻讓人極度不安。
『沒問題的。我自己進去。日野在外面等反而比較不好受吧?』
『原來你也會關心人啊。』
日野揶揄的輕笑著。
『原來你也會笑啊。』
忍不住回敬他一句。日野伸手推了我肩膀一下，示意要我走進去。看到他耳根紅潤的色彩，心裡有股勝利的滋味。
心情有些輕鬆。轉身走進山洞中。
『也許會感冒吧…』
沒想到，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彷彿夏日中沁涼的風。走近湖邊，湖水絲毫沒有結冰的現象。不曾改變似的。
應該讓日野進來裡頭，站在外頭很不好受吧?
決定再走出山洞，轉身的瞬間感覺自己的手臂給人抓住。一回頭，看到的是日野的紅色的瞳孔。
『…雪野…』
雪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張與自己雙胞胎哥哥相似的臉頰沒有離別時的悲傷表情，也與平常那張陪笑的表情不同。
『你怎麼會進來…?』
『我在等仁你啊…一直一直都在這裡…』
雪野邊回答臉頰上邊綻開笑容。好像他很開心一樣。只是那樣喜悅的心情，我卻怎麼也無法感同身受。
我轉身想逃跑，但雪野卻抓我抓得更緊。就算想大聲呼救也被他摀住了嘴。硬是把我聲音蓋住。
他的表情沒有不安，反常的開心。把我往山洞的深處裡拖。
我抵抗不了他，只能讓他抓著我。外頭的燈源越來越少，直到只剩下一小個光點。雪野才停下腳步。
『雪野!你到底想幹嘛?!』
他的手一從我臉上移開，我就忍不著提高音量責罵他。但他只是把食指抵在自己唇上，要我安靜點。
『我知道怎麼讓仁不要當巫子了。』
他開心笑著。手掌緊緊抓著我，甚至能感覺他的指尖陷入我的肌膚裡。施力迫使我跌在石地上。並把整個身體擋在我面前。沒留點空隙能逃走。
『所以仁也可以不要和日野一起行動了。只是你要安靜點喔，別讓日野聽到…』
『雪野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放開我…!』
不安開始從心頭擴張開。雪野仍是自顧自的說下去，不理會我的疑問。
『可能會有點疼痛。所以我先說對不起。仁你一定要忍下去。』
我想再說些甚麼，雪野卻不讓我有機會再說話，硬是把唇瓣貼上來。像昨夜那般想要索討什麼的方式吻著我。手指很快的撥開我的衣襟。只穿了單薄的單衣一下便讓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我努力的想推開他，只見雪野絲毫不受影響的把我壓在地上。
『…放、放開我!』
了解他究竟想做什麼後，一鬆開我的唇後我開始不顧一切大喊。雪野似乎被狀況給嚇到立刻用手掌再次摀住我的口鼻。
『仁，我不想對你太粗魯。所以不要抵抗好不好?』
我努力的想搖頭。雪野的表情黯淡了下來。
『…就那麼喜歡日野嗎?』
聽到他虛弱的問話，我只能驚訝的看著雪野。
他又變了一個新的表情，像是打定主意的樣子。他單手從褲子的口袋中取出手帕，快速的塞進我嘴裡。因為插的太深，痛意讓我的眼角有些濕潤。接著把我的腰帶拉下，綁住了我的手，令我不能動彈。
確定我的抵抗再也帶不了威脅，他伸手撫過我的胸口，微溫的手掌有些顫抖。接著他再也不顧的把唇瓣貼了上去。
濕黏的唾液讓我起了點疙瘩，我想把雙眼閉上，不想看他正在對我做些甚麼。卻感覺他的手指滑過我身上的每吋肌膚。唇瓣從頸部緩緩滑下，到胸前時雪野轉為舔拭我的乳尖。從正在想碰個男性胸部能得到什麼的瞬間，我的身體卻起了反應。被又扯又拉著，下腹變的燥熱。
似乎知道我有了感覺的雪野立刻抓住我的股間。太過突然的行動讓我張開了雙眼。看到了雪野的表情。不諒解我的表情。覺得我不該回應他。只是他手掌並沒停下，反而加速動作催促下，我很快的被強迫吐精。
然而剛高潮完的身體還非常亢奮，下體顫抖不停。雪野並沒有因此放過我。倒是把沾滿手掌的精液硬生生插入我的後庭。感覺被硬物侵入的身體，拉直了腰。痛意令我分泌出新的淚水。似乎知道我很痛的雪野讓另隻空的手掌去抓住我的根部。身體立刻盪漾出蘇麻的反應。
只是插進後庭的手指仍然在我體內進出。就在兩方不同的強烈反應下，我又高潮了一次。
這次只讓我的身體感覺到疲憊。我正覺得神智已快要消散，隨即就是比起手指更粗大的物體闖入了我體內。身體像是承擔不了的抽蓄了起來。然而雪野只是一手壓住我的肩膀，一手抓著我的腰動了起來。
後庭又痛又麻的被抽插著，就在快因痛意而昏厥過去卻又被新的痛意而叫醒。我只能讓雙腳在地面上打蹬著。但是雪野完全沒停下侵犯我的速度。直到一股熱流注入我體內，他才停止了動作。正當他趴在我身上喘息的同時，我只覺得好疲倦，或許是因為哭太多了的關係。雙眼酸澀的讓我張不開。
塞在我嘴中的手帕也終於被他拉了出來。
只是我發不出聲音，倦的不想發出一點聲響。
第五章
日野看著在床舖上沉睡的仁。腦海中滿是方才發生的一切。
雪野抱著昏迷的仁從洞穴裡走出來。看著這不應該出現的幕景，日野卻只能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仁他…怎麼了嗎?』
雪野不發一語只是把他抱在懷中的仁推至日野的胸口。是要日野接著似。日野見對方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困惑的把仁從對方那接過來抱著。
雖然這是他不知幾次這麼抱著仁，仁的體重總是輕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仔細一看發現對方似乎昏睡著。臉色也十分蒼白毫無血色。最令日野在意的是在仁臉頰上顯眼的淚痕。眼瞼的部份也紅腫著，令人心疼。
『仁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說清楚啊!』
日野壓抑不住怒氣，一反平常高亢的斥吼。
才發現雪野的表情彷彿做錯事的孩子，消沉的看著地面。眼角是只有痛哭後才有的紅腫。
『…仁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了吧?』
雪野的聲音像是要消散般。他很快的轉過身去，日野很想叫住對方，嘴才剛張開就隨後閉上。是因為自己不知如何開口。
他們是一直忽略對方活下來的。從出生就被分離的雙胞胎。也記得父親用嚴峻的表情說過：「雪野是禁忌之子。是該被抹殺的存在。」
彷彿一出生就是為了爭奪什麼而互相對立的存在。他不曾過問過自己這一切是否有意義。
再加上，他一直忌妒著和仁膩在一起的雪野。如果不是仁意外的表白自己情感，日野就要認為自己的戀情或許只能永遠埋葬在內心深處。
回到了村裡最大的古宅。神田家中。
家中瀰漫的是凌亂還有恐懼的氣氛。應該要如往常整理家務的傭人們，有人放下手邊的工作、或是聚集在一旁說著讓局面更混亂的話語。從末日預言的成真到現在不過兩天的時間。沒有變化的村子，在細雪一片一片落下之中，漸漸潰散。
日野將仁放在已鋪好的棉被上頭。用手掌確認對方肌膚的溫度。卻發現對方有些發燒。請家中的女僕拿取新的衣物更換，還有水盆和毛巾。
他突然想到過去仁生病發燒時，因為對方總是拒絕日野照顧，自己只好趁仁熟睡時再幫仁更換毛巾或是擦拭身體。每當這時刻，日野只能壓抑著無數的衝動，迅速的做完事情。再趕緊退房。
然而現在不清楚能不能壓制住那在身體裡暴動的衝動。
日野伸出指尖，以不驚動對方的輕柔方式開始退去仁身上的衣物。突然間，他看到細頸上不自然的紅腫。就像是被蚊蟲叮咬似。外頭正下著細雪，溫度也下降至冬天的氣溫。他不確定這樣的氣候，蚊蟲還能存活多少。
日野想起了雪野。內心的不安像是寧靜的湖水被投入石子，隨著漣漪擴散開來。
他搖了搖頭，把心裡浮現的骯髒想法去除。就在他緩慢退去仁身上的內襯，白皙的肌膚上紅腫處不減反增。甚至有些還轉成了紅紫色。完全不是蚊蟲叮咬能解釋的程度。
日野趕緊幫仁更衣，不想讓自己多想。
隨著時間流逝，仁還是陷入昏迷著。
日野看著仁沉睡的臉龐，思考著待會要是仁醒來自己該跟他說些甚麼。該是問他和雪野在洞穴發生什麼?又為什麼昏迷過去?
他想知道所有發生的事情。卻又感到迷惑。無論是仁肯不肯和自己說，還是自己到底是否有權力過問。最難控制的就是即將宣洩的怒氣。當下他多麼想痛毆雪野，逼他從口中得知方才的事情。
只是…。
仁緩緩張開了雙眼，日野停止了自己剛才的思考。很快的湊上去。只是見到自己的仁突然顯露出害怕的神情。
『…不要!不要過來!』
在自己腦海裡顯現的是雪野不管自己的喊叫，硬是侵犯著自己的畫面。仁無法把自己從那樣恐懼的情緒中解放出來。
對著日野伸過來的手，他只能用抗拒的方式把對方伸來的手甩開。
身體到處還殘留著可恥的疼痛。只要稍為一牽動，痛意就會從體內蔓延出來。仁卻管不了那麼多，拼命的縮著身子，閃躲日野。
『…仁。雪野…雪野他，對你做了甚麼?』
日野一邊祈禱著自己的猜測錯誤一邊盡量冷靜的問道。仁瞪大了雙眼，露出了像是被猜中的表情。不禁悔恨的咬緊嘴角。卻又似鬆了口氣般，淚水開始沿著臉頰滑落。
『我不原諒…我絕不原諒…』
仁緊咬著唇瓣，嘴裡細小的吐著憎恨的話語。日野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語言。只能與仁隔著那段尷尬的距離。
把自己的感情放在一邊，現在的仁是全村唯一緊拉的一條救命繩索。然而仁已失去的巫子的資格。不再是牲品。
『仁…和我逃走吧。現在就從這個村裡逃走吧。』
仁聽見了日野的發言，抬起頭來看著日野。日野向他伸出了手掌，像是詢問。
『可是…』
仁想到了現在的狀況。自己已喪失巫子資格。那村子的未來…或是更大的…。
世界會被細雪給埋沒吧?
『我才不在乎村子的未來或是世界。如果仁真的會死，那世界還有意義可言嗎?』
日野說著平時他絕對不說出口的話語，或許就是因為一切已經顛倒成非日常他才說的出口吧?
『仁。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那時才三歲…』
彷彿精緻的人偶，就坐在自己面前。身上穿著黑色的連帽外套。有些疑惑的看著日野。
那時的自己也才六歲。想到自己從今天開始就得住在這棟有著霉味的古老大房子裡，並服侍、遵從眼前這個像娃娃的小孩。非常埋怨不諒解。
但…他記得，他還記得。那孩子被母親輕聲要求打招呼時露出的笑顏。
“你好。我叫仁。”
仁伸出自己細軟的小手牽起日野，開心的笑著。
“仁他這孩子就是愛笑。很可愛吧?”
那時仁的母親還健在，與仁相似的溫柔臉龐。日野原本在心中的不安和埋怨不知不覺便消散了。
『我後來才了解…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日野的手掌輕輕握住了仁細弱的手掌。仁剛開始有些微微輕顫，很快便再也不抗拒。
『…我當然記得…我絕對不會忘記…我第一次看到日野…』
仁主動的環抱住日野的肩頸，將臉埋在對方的胸口。
『一起逃吧…不管是村子，還是雪野…逃到他們抓不到的地方。』
仁回應了日野方才的詢問。日野則用緊緊擁抱回應著仁。
…現在才發現。一直被村民當成優秀人才的日野，非常笨拙，無法好好傳達自己的心意。仁感覺自己彷彿是繞了一大圈，才好好緊握到對方…
『…日野，你抱我吧。』
所以自己必須主動才行。不想…再繞一大圈子去握緊對方的手了。
日野有些訝異的看著仁。仁知道這種話有點羞恥。但他還是得說。
『…我是說…我們做吧…』
仁把聲音壓低說著，臉頰感到燥熱，就像說了不該說的話一般。不知道是否會被對方拒絕。他只能緊緊抓著日野的衣袖。
日野將仁抓緊他衣袖的手拉開，仁不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就在這時日野將臉湊進對方，鼻尖試探的觸碰著仁，最後輕輕的把唇瓣貼在仁的唇上。從一開始有如小鳥啄食的吻緩緩轉成深吻，仁感覺著兩人的鼻息漸漸加重。
突然間，日野停下了吻的動作。這讓仁有些錯愕，不解的看著日野。
『仁。…我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溫柔對你。所以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們隨時能停下來。』
日野或許也感到不安，所以才選擇慎重詢問自己吧?
仁伸直了自己的手臂，像是想把對方擁入懷。
『痛也沒關係…讓我感覺到痛，把雪野在我身上留的痕跡都變成日野的!』
不想再去想雪野的感受。把他的一切從我的身體裡拔除。他的氣息、他的觸感，全部都抹滅掉!
聽到自己喊述的話語，日野露出了微些痛苦的表情。
『你真的很奸詐…』
那像是餘存的理智，說完後日野再次吻了仁。卻和方才完全不同，要把仁全部搶奪，連一點也不剩。
仁感覺日野的手掌在自己的肌膚上游移，他的唇瓣從著頸子滑下，這些都化為燥熱之源。手掌滑到仁的私處時，日野將仁的兩腿分開。讓仁的陰莖曝露在空氣中，接著日野便將它的手掌覆蓋上去，大力的搓揉著。
『啊…!…嗯…』
隨著日野手掌的動作，仁的嘴吐出了濕軟的呻吟聲。陰莖的前端分泌著水滴，把日野的手掌都浸溼。濕潤的指間變得更快速搓揉著肉莖。
『嗚…啊…啊啊…』
生理的淚水弄濕了臉頰，口腔裡的唾液隨著嘴角溢出，日野全用他的舌尖拭乾，留下他的氣味。而就在即將抵達高潮的瞬間，日野停下了手的動作，改將仁的臀部抬高。換而將濕漉的指間插入透著粉色淫穢的蜜蕾。
『唔…!』
仁感覺日野的手指在體內裡抽動著。有些不適和想吐的慾望。
漸漸的，手指從一根近到兩根，直到能容下三根手指。他突然有些恍惚，光是對方指間在自己內壁的搔刮就要高潮似了。
『仁，我要進去囉…』
日野詢問著仁，仁只能勉強點著頭，以免自己被席捲而來的快感淹沒。
耳膜聽到了指間從體內拔出的水聲，下一刻是比手指要粗大更多的，日野的陰莖。
『啊!』
仁壓抑不了突來的衝擊，尖叫了起來。日野將仁的腿抬得更高方便自己進入，仁只覺得自己是要被折成兩半的痛。加上下腹被日野強進，差點沒昏眩過去。
『仁。抓著我。』
日野讓仁能環抱著自己。以免對方只能緊抓被單看起來過於可憐。像是一切準備好後，日野才緩緩開始動作。
他感覺自己的腸子被擠壓著，包括內臟都搖晃著。像是暈船般好幾次都差點作嘔。而為了讓仁不至於那麼痛苦，日野一邊搓揉著仁的陰莖一邊緩緩抽送著。
等到自己總算適應日野的肉莖，日野的動作也越來越加快。仁抓不緊日野的背部，只能兩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臂。而日野為了讓自己更能深入，便讓仁側著從後頭侵入仁的體內。
『啊啊…!嗯…!』
仁的叫聲從淒慘轉為黏稠。在自己身處有樣東西被拼命挑撥著，不再是作嘔或是劇痛，感覺到酸軟，只想要求更多。
『再、再用力一點…!啊!日、日野!』
仁央求著，甚至是更加迎合著日野。讓日野差點因此宣洩出來。
『日野…!要、要射出來了…!』
白濁的精液從仁的肉莖前端射在日野手掌上，但日野的動作還在持續著。很快的，仁的分身又站了起來。而在自己體內的日野的陰莖也越撐越大。
『……仁…仁…仁!』
日野喊著重要的人的名字。將一切熱濁灌入了對方體內。濃稠的液體從隙縫中噴濺出來。
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到底代表什麼。
結束了這個行為卻是痛心。
他搶奪到了對方一切，對方所有都成為自己的。
…真的是如此嗎?
抑或失去所有的是自己…?
仁看著日野把濕熱的毛巾輕柔的擦拭著他的手臂。可能是因為剛才才結束情事的關係，看著日野的細長手指有些害臊。
『怎麼?會痛嗎?』
見仁不自然的低下頭，日野誤會他的動作弄痛了對方。仁趕緊搖了頭。
『…一點也不痛…』
兩人很久沒有一起洗澡了。還好神田家的浴室建的十分寬敞。用原木建造的浴池，三個大男人泡都綽綽有餘。
日野先讓仁進泡在熱水裡，才拿毛巾開始清洗著對方的身體。
『日野也一起來泡吧。很舒服。』
拗不過仁的要求，日野只好認份的也一起進來。他才一進浴池，仁便貼了過來。見對方白皙的肌膚染上了淡淡粉色，意識到兩人剛才擁抱過。日野覺得有些不自在。
『我說…浴池很寬敞不是嗎?』
『又沒關係。我想靠著日野嘛。』
仁撒嬌的說著。日野突然想到小時候仁就是如此嬌縱的孩子。從仁開始跟自己疏遠，他多久沒看到這樣的仁了?
想到過去仁任性時，日野總是用斥責的方式。也難過對方以為自己討厭他。
『日野?』
看日野似乎想著什麼而出神，仁忍不住出聲叫喚。
『…等等我幫你洗頭吧。』
回神過來的日野看著有些擔憂的仁，輕笑著說道。
『那等一下換我幫日野可以嗎?』
仁也回笑著說。日野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讓仁有點難為情。
『幹嘛弄那種表情…我也想幫日野做些什麼嘛…更何況以後我們就不是什麼主從關係了…。當然要互相一下…』
『…說的也是。不過要達成我的要求可能有點難喔。』
日野裝模作樣說的，有如在挑釁仁般。但很快兩人又相視而笑。
『準備好了嗎?』
日野回過身來問著仁。看到他身穿著和小時候相似的黑色連帽棉外套。感到無比的熟悉感。
『嗯。』
兩人只帶了少量行李。打算到了城鎮後再做打算。
日野打開了通往後門的最後一個門扇。印入眼簾的…
『雪停了…?』
剛才還在下著細雪。即將黎明的天空十分清澈，卻更加黑暗。
『怎麼會…?!剛才明明…』
仁心裡不安了起來。看著地面的殘雪，混著泥巴和灰塵，看起來不乘潔淨。
雪野…
『…要走囉…』
日野向仁伸出了手掌，仁也毫不猶豫的握緊了日野的手掌。
終章
已經回不去了…當初的日常。如今離自己好遠…
初夏的蟬鳴不知不覺消失了…
…剩下在心裡的…
只有稱為回憶的碎片，在心裡頭來回放映…
每天早上都要行走的山道，不論有過多少次，仁都覺得非常艱難。他拖著右腳，吃力的跟在日野身後。但還好有日野不時的扶持和幫忙。才覺得這路走起來不會太辛勞。
『仁你還可以嗎?還是我揹你吧…』
日野臉上顯露出擔憂之色。仁卻好幾次都將對方看成雪野…。
『…我、我沒事…還是不要隨便浪費太多體力比較好…』
仁心虛的把視線移開。內心滿是對對方的歉意。
一直把日野看成雪野是沒辦法的。一直以來在自己身邊的都是雪野…。縱使雪野做出了這種事，仁卻不知道從何處去憎恨他。
他不想原諒雪野，畢竟他不顧自己的意願，硬是侵犯了自己。只是…心裡卻有個地方，對雪野充滿了愧歉還有眷戀。
那張總是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還有總帶著溫柔笑容的青年…。
『糟了…』
日野突然出現的驚呼，把仁從思緒中拉出。
『…路。』
道路突然出現山崩後的景象，大小不一的石頭塞住了能前進的道路。
『怎麼辦…除了這條路…』
日野拿出帶在身上的地圖，用拿來照亮道路的手電筒仔細研讀。
『還好已經快要天亮了，沒有下雪。情況沒那麼糟。仁，我想現在只能先往森林前進，稍微繞過一圈。你…沒問題吧?』
『嗯…』
仁點了點頭。他不想讓日野老是擔憂他的腳，所以他必須忍著身體的疲憊和越來越顯露的痛意。
日野牽著仁，開始小心翼翼的帶著對方往森林深處走去。如果有地形落差較大的地方，日野會先走下去，再抱著仁通過。但越往深處走去，樹林越加茂密。甚至天空都被遮蔽住。根本無從知道現在的時間。
也擔憂村中的人會發現巫子失蹤而追上來。他們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時間。
只是仁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鼻息間呼吸到的盡是冰冷的空氣。而左腳必須拖曳著右腳行走，讓他身體漸漸被疲憊侵蝕。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混亂。
『還是休息一下吧?』
日野發現了仁的疲態，趕緊停下腳步。仁趕緊搖搖頭。
『沒關係。有日野牽著我就夠了。這樣就覺得很安心。我們得走快一點才行。對了，一路上我們都沉默不說話好奇怪喔。這樣吧!我們邊走邊聊天。』
日野疑惑的看向仁，但隨後露出苦笑。仁才發現日野並不是永遠都只有那一號表情，雖然不明顯卻還是有著小小變化。
他覺得那是他獨占所擁有的。
『…真拿你沒辦法…那你要聊些什麼?』
兩人又開始緩緩開始前進。但這次日野的步伐放慢，盡量別讓仁再增加疲勞。
『日野出去想做什麼?…會不會太無聊了…這個問題。』
仁擔憂自己的問題在對方耳裡聽起來會不會太無趣。只是這種問題他一次也沒問過對方。明明兩人是一起長大的。一想到這裡，仁就覺得失落。
『哪裡無聊?那是很嚴肅的問題吧?也很重要不是?』
日野的回答聽起來十分重視的模樣，大概是因為天生個性認真的關係。讓仁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說了什麼很好笑的話嗎?』
『啊!沒有啦!…我只是想到雖然這樣問你，但我也沒考慮過自己要幹嘛…』
仁想到了過去毫無目標的走過這十五年。他總是用消極的方法去看待一切。而現在的自己只是讓日野帶著他往前走。跟過去比起來根本一點進步也沒有…。
『…我想我大概準備念醫大吧。』
日野平淡的說出自己的目標。
『欸?』
『我想治好你的腳。所以我想去當醫生。就這麼簡單。很膚淺吧?』
日野苦澀的淡笑著。仁驚覺對方話中的涵意，臉頰燥熱了起來。
『…那我就負責日野上醫大的費用吧!你要把我的腳治療好喔!』
想著對方，為對方活著就夠了。仁和日野兩人忍不住相視而笑。未來什麼的…都不要去想。
只要和日野兩人緊緊牽著手走下去…
『這樣就夠了…』
仁喃喃著心中的願望。
就在內心已不再迷茫的同時，森林的前方出現了白色的光芒。兩人直直的朝著白光的方向前進。
映在眼簾的是延綿不知到何處的白色花海，芍藥花。
仁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沒有雪的殘跡，有如神聖之地般壯大。而光芒的來源彷彿就是它們似的。
此時突然有陣強風吹過，白色的細雪開始紛飛在空中…不，是潔白的花瓣…
『…好像雪…』
風漸漸轉小，吹起的花瓣也緩緩掉落在地面。仁注意到在前方不遠處佇立了一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的，白色身影。
『雪野…』
雪野穿著全白色的和服，琥珀色的髮絲在空中飛揚著。紅色的瞳孔宛如夕陽般死寂，照映不出任何光輝。仁再仔細一看，雪野手裡提著是一把已出鞘的刀。
日野立即擋在仁的身前，將自己較高的體型把仁藏在身後。
『雪野。你為什麼會在這?』
日野藏不了語中的驚訝，一邊警戒對方一邊說著。而雪野卻是不發一語的，踏著搖晃的腳步往兩人方向走來。
『…當然是來殺巫子的…』
仁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否聽錯。眼前的雪野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也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在他的身上。
『鬼從山下來…』
他突然想起了雪祭祭典的傳說。
『仁?』
『…將巫子食下。』
而那個鬼…
『就是雪野嗎…?』
仁的內心湧出了無限苦痛。雙腳像是突然被用光力氣的跌坐在地。
『仁?!』
日野注意到身後仁的變化，趕緊回過頭。就在這一刻，雪野俯身衝了過來。見雪野凌厲的動作，日野趕緊把仁推開。而長長的刀身就這麼陷入日野的左肩胛。透過日野肉體的白刀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日野!』
『你瘋了嗎?!那是仁耶!你怎麼能殺他?!』
日野放大了聲量斥責著只是沉默的雪野。左手也毫不猶豫的緊抓著刀身，不讓對方輕易的拔出。
『…無所謂…這都無所謂了。』
雪野的聲音宛如殘風般破碎。
『我是鬼…是來殺死巫子的…所以…』
一邊低聲呢喃的雪野一腳踩上了日野的胸腔用力踢開對方，將刀從對方的肩骨抽出。而日野就如撐不了痛意的倒在地上。
雪野見日野應無反擊之力，轉身往仁的方向前進。
『騎士已經被解決掉了…接下來就輪到仁你了…』
仁看著雪野步步逼近自己，而自己卻是動彈不得，只能看著對方越來越接近…。
『我恨你啊…仁…我終於知道那個情感是什麼了。』
終於，對方來到了自己面前，將手中的刀高高舉起。
『…我累了，讓我們結束吧…』
『雪野…』
刀緩緩落下，仁決定將自己雙眼閉上。直到對方給自己一個痛快。
『住手!』
日野奮力的站起身，用力的將雪野撞開。仁因此睜開了雙眼。只見日野搶奪了雪野因方才衝撞而掉落的刀。直指在對方頸部的位置。
『日野!』
彷彿日野下一秒就要刺殺雪野，仁忍不住出聲制止。只見日野將刀緩緩放下。
『雪野…我不能讓你殺了仁。我不想殺你。因為你終究是我的弟弟…』
日野往後退了一步。是要讓出道路似的。
『你回村子吧…我想你和我一樣就算世界因此毀滅也不希望用仁的命換到世界的復原吧?』
『…你是笨蛋嗎?“哥哥”。』
雪野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從懷中亮出短刀，直直往日野刺過去。
『我啊…從沒當你是我的雙胞胎哥哥過!』
『不要!雪野快住手!』
仁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日野，就算是自己因此死在雪野手上也一樣。不顧一切的擋在日野面前。
『…你就那麼喜歡日野…是嗎?』
雪野在短刀即將刺入仁腹部前一刻停下了動作。然而仁身後的長刀卻狠狠的插入雪野的胸腔。動手的正是日野。
握在雪野手上的短刀掉落在白色的芍藥花之中。發出彷彿悶哼的聲響。
『…你總算是動手了…』
雪野淡淡的說著，身體也跌落在地。壓壞了一旁的白花。
『雪野!』
仁趕緊上前想關心雪野的傷勢，卻被雪野一把推開。
『…快走!村中的人已經發現巫子不見了…現在重臣老爺正帶著村民在搜山…!你們現在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我不能丟下你啊!』
仁止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一滴滴淚水沖淡了雪野臉上的血跡。
『請不要哭…仁。我早就知道了…自己步步趨向瘋狂…我停不下來。甚至因此憎恨你…最後做出傷害你的事…』
我早就決定我不能“再”傷害你了…
…但我卻壓抑不住漸漸崩潰的自己…
所以…我才希望…我才希望…
此時天空又降下了細雪，不是花瓣，是冰涼、濕漉的雪片。
『…我已經撐不住了…日野…仁就…拜…託你…了…』
雪野嘴中冒出更加大量的鮮血。原本急促且斷續的呼吸，如同停擺的鐘瞬間全部停止下來了。
日野拉著不願離開原地的仁，拖著他往另一邊前進。
雪…至今仍然未停。
『啊!媽媽!雪耶!下雪了!好棒!!』
小女孩拉著母親的衣角興奮得大叫。母親溫柔的抱起了正興奮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妳爸爸說要買聖誕蛋糕回家喔。』
『好棒喔~!聖誕蛋糕!聖誕蛋糕!』
看到如此溫馨的畫面與自己擦肩而過，仁露出了淡淡微笑。
『聖誕蛋糕嗎?不曉得日野喜不喜歡…』
『抱歉!等很久了嗎?!』
突如的叫喚聲，仁轉過頭來。見日野快步的跑到自己身邊。停下來的他喘吁吁，像是一路衝刺似的。
『沒有。我也才剛到而已。』
仁笑著說。
『抱歉。今天補習班下課晚了。』
『沒關係啦~我真的是剛到。誰叫我腳不方便嘛。對了，今天打工那裡的老闆讓我把剩下的商品帶回來唷~!』
仁舉起了手上的白色盒子。
『聖誕蛋糕~!很棒吧!』
『…真是的。我是考生，沒有聖誕節這種東西吧?』
日野露出苦笑。臉上帶著是至今仁還沒習慣的黑框眼鏡。那是從日野開始準備考試時開始戴起來的。老實說，現在看到仁還是會很想笑。
『又沒關係~!只是聖誕蛋糕嘛~!考試之神會原諒你的!』
『是、是。我們回家吧。已經下雪了呢。』
『嗯…。』
日野自然的牽起了仁的手。走著已經走慣的街道。成了聖誕節中的人群之一。
突然間，仁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
『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
『掰掰…雪野…』
仁用唇與靜靜的說著。和剛才在街角等日野無聊堆起的小小雪人。沾上了許多灰塵和泥土的髒髒小小雪人…
【日野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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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2016/1/22的今天:
蒼校對超久的!!重看以前的爛文筆真的很痛苦，當年第一次用第一人稱換來的就是:我再也不要用第一人稱寫小說了。
蒼校對超久的!!重看以前的爛文筆真的很痛苦，當年第一次用第一人稱換來的就是:我再也不要用第一人稱寫小說了。
雪野篇預計明天再來重新校正，一整個就不想面對雪野篇....O<<
不過大動作畫新圖，又是重貼，在加上之前寫的小短篇。沒錯，蒼想寫新篇。之前其實是很想乾脆重寫，但是重新整理過點子後決定寫新章。先預告是日野篇的第二結局(已經開始動手寫一點了)。
會寫日野篇第二結局，也是蒼的私心(後來倒向日野那去OTZ
同時也是想更加深入補完一些蒼沒寫到的缺漏。
至於什麼時候會正式貼在網路，就又要再多等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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